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痛苦與蛻變


十一年級同學 林原薌

老書店的玻璃櫥窗內,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,綠的紅的黃的藍的……其中,最吸引我的那本書上面貼著一張破破舊舊的貼紙,紙上說著:「與其在你不喜歡或不喜歡你的人那裡苦苦掙扎,不如在這幾朵祥雲下面快樂散步。」


一個人成了少年少女以後,因?仰慕大人的萬能以及偶像劇浪漫的情節,不可避免的對戀愛產生嚮往。我也遇見了一個我自以為是獨一無二的他,然而現實往往比想像來得殘忍,他跟我想像中的不一樣,我以為他是專情的,但真實的他是可以一次愛很多人的。


情人節後的一個禮拜,我陷入了悲傷的情緒,又再度走進那家書店,這次他們撤下了那張破舊的貼紙,換了一張全新的大書籤「當哭成為表演,應當允許有人不哭。」我想起了與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,他在我身邊留下的殘影,不斷浮動在空氣中,使我不能抽離回憶。「我討厭他,他是一個不好的人......」每次我的好友問起這個人,我都這樣回應,講到深處時,我甚至會掉一下眼淚,我不是真的為了這份愛情與委屈哭泣,我只是想對大家抱怨:「我是一個非常好的人,那麼看重他,換來的卻是絕情的背叛」。或許哭泣就像是一種癮,我無法克制自己不去哭泣,我甚至在背地裡不斷說著他的壞話,然而我卻沒想到,我其實根本沒資格說他。

「要把自己放在解剖台上,放在顯微鏡下。」我又走進了書店,又一次看到那本書,他們隔一個禮拜換了張全新的貼紙。那天,我從朋友嘴裡聽到他在別離後評論我的種種不是。我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也想了很久。但換個角度想,我又何嘗不是如他一樣呢?我的自省向我喊了話。

從這之後,我漸漸地改變了在背後批評他人的習慣,也明白了這是不對的事。


還記得,有次我與長輩談論到同性戀,如果是過去的我,我會什麼話都不講,然後轉過身,與那些會贊同我的人講我不認同的觀點。可是這天,我直接明瞭的講述了我的想法,話語不是生氣、態度不好的,而是真心的交換彼此的看法。沒想到的是,我沒有被討厭,反而知道了他們為何會與我立場不同。


我不後悔我擁有過這段情感,即使他不是對的人,不該出現在我生命中,可是我至少從痛苦中看見了自己。我活得坦蕩多了,能與不同觀點的人討論自己缺失的行為。


又一次經過那家書店,我買回了那本吸引我目光的書。如果說痛苦能讓我蛻變,我不介意遍體鱗傷 ; 如果我還會抱怨這世界,我想這本書會點醒我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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